Forever young

工作面試的過程中，免不得被面試官要求用幾分鐘時間來“形容自己”，雖然，我總能擠出一兩句話或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套標準答案拿出來回答，但是，內心深處暗暗對於這個問題，卻總是無法有個理所當然或是肯定的答案。

曾經，我自以為很了解自己，無論是個性也好，或是喜好也罷，年紀輕輕的我總是可以很快回答，沒有絲毫猶豫。但是，奇怪的是，隨著年紀漸長，我卻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，甚至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。

過去，我總認為自己是個樂觀的人，但是漸漸發現生活中悲觀的色彩越來越濃厚，我越來越複雜：我傾向以樂觀的話語對別人說話，面對自己的生活卻常以悲觀看待；我常給予他人積極的印象，但我卻知道生活中的我消極懶散；有時我對他人體貼寬容，有時卻又顯得異常嚴厲。我漸漸不了解自己。

過去年少的我，心中對於是非對錯好壞善惡的界定，顯然有一把道德明確的尺，非黑即白，沒有太多的灰色空間，甚至是少有灰色的存在。然而，今日的我卻發現，我的是非對錯善惡好壞的灰色領域越來越寬，也越來越能理解與包容，這究竟是為什麼？這究竟是好還是壞?

今日，我將我的發現與轉變告訴老姐。

老姐：「或許是因為開始瞭解人生有太多的無力與不完美，人生沒有那麼簡單，呈現保持絕對的黑或白。」她說。

我問：「那該如何是好? 不再那麼的純真。」

老姐：「保持善良」

好一個保持善良。簡單卻又極為有力的提醒。不管是樂觀或悲觀，不管是積極或消極，不管是繼續堅持正義凜然或逐漸迷惘在灰色的模糊帶，就算自己的個性呈現更多複雜多樣的面貌，也要依舊保持對生命的善意與良知。昨天，朋友L虧我說年紀已大已老，我當時對他這麼說：「老就老了，我們無法改變的就是阻止歲月持續不斷向前流逝。」

今天，我或許可以再這麼說：「我們無法改變的是阻止歲月持續往前進，但我們可以做的是努力保持內心的正直與善良。」縱使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，我最終還是希望自己是善良的好人。